瑞典斯德哥尔摩当地时间2024年10月10日13:00(北京时间19:00),瑞典学院将2024年度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韩国作家韩江。
瑞典学院称赞韩江的作品具有“对身体和灵魂、生与死的连接独特的认知”。通过她“诗性和实验性的风格”,韩江“成为了当代散文的革新者”。
澎湃新闻就韩江的写作采访了诗人、韩语翻译家薛舟,薛舟曾多次为《世界文学》《外国文艺》《译林》等杂志翻译介绍韩国文学专辑,曾获榕树下网络文学大赛散文金奖、第八届韩国文学翻译奖等。
薛舟是最早“发现”韩江的译者之一,他谈到,韩江在70后作家中是非常突出的,1999年,她凭借长篇小说《佛祖宝宝》获得第25届韩国小说奖;2000年,凭借《蒙古斑点》获得韩国文化部今日青年艺术家奖;2005年,凭借《蒙古斑点》获得李尚文学奖。
其中,《蒙古斑点》屡次获奖,并且拿到了韩国文学最高奖项,“更值得一说的是,韩江的父亲也曾拿到韩国文学的最高奖项,这也是文坛的一段佳话和传奇。于是我就把《蒙古斑点》翻译过来,在《外国文艺》上发表,这个作品后来也被收入《素食者》中,成为其中一篇。”
关于韩江的获奖,薛舟说,这是“韩国文学的荣光,她代表着韩国文学,越过前辈以崭新的姿态亮相给世界。”
在介绍韩江的作品是,薛舟谈道,她初登文坛时的写作就“很惊艳”,“读完感觉非常冷酷、严谨,放在二十年前,是非常有先锋性的,对于人性和欲望的发掘都很深刻、独到。《蒙古斑点》,看似是一个乱伦的故事,但是在她的描写之下又不是单纯的欲望那么简单,而是人性的一个表达和发泄。”
回顾韩国文学的发展,薛舟认为,韩国文学古典时期长期以来笼罩在汉语文学的光芒之下,随着民族解放运动的推进和之后的经济腾飞,韩国文学的快速发展,它与中国的现当代文学有同步性,和中国文学也有相互映照的部分,比如救亡的时候都写救亡,消费时代都是讲人性的解放,这也是韩国文学被中国关注的原因之一。
“但比较突出的一点是韩国文学的时效性比较强,作家们的写作关注社会热点,很有社会责任感,社会干预意识比较强,比如早期经济腾飞的副作用就是门阀化,阶层固化,欺凌压榨这些题材,韩国文学触及是很多的。韩江早期的作品很自我,之后也是将个人融入到民族历史中,她的《不做告别》就是写的美军对于济州岛民众的屠杀这个小众但是尖锐的话题,所以大家都是在秉持着文学的良心发掘历史民族的隐痛。”
薛舟认为,韩江被选中也是有原因的。
据悉,韩国文学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了世界化的努力。2001年,韩国政府根据 “文化输出战略”成立了“韩国文学翻译院”,并将目标定为致力于推广韩国文学,克服世界出版领域中韩国文学“少数语言文学”的身份局限,试图将自己打造成为国际化的严肃文学交流机构。目前,翻译院为图书的引入、翻译、出版、营销等都提供了更积极的支持。
“他们在推广韩国文学时可谓不遗余力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翻译院一直把重点放在西欧国家的语种上,在各个语种国别中,特别看重英语国家,欧洲则很重视瑞典语的译介。包括我也受惠于这套制度,翻译了很多优秀的、相对冷门的韩国作家作品。”薛舟谈道。
在介绍韩国文学的译介时,薛舟说:“韩国语不太像中国古典文学那样千锤百炼,最大的特征是口语化比较突出,翻译时要特别注意口语化和文学性平衡。当然语言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语言的背后的思想情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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